虞雨对吴萱的印象很好,不待老娘说话,抢着回答:“姐姐,这事是这样的,我哥说昨晚梦到大哥和爹两人浑身都是血,,哭着说自己死得很惨,而我娘也梦到我爹,所以起床以后商量这事怎么办。”
“这个,会不会是日有所思,夜有所梦呢?”吴萱安慰道:“虞大叔他们都是好人,也就出海讨生活罢了,又不是杀人放火,他们在九泉之下,肯定不会受折磨的。”
这个暴力长针女还真是说对了,虞林氏发梦,就是白天想得太多,以致晚上发梦,她的是真梦,而虞进所谓的梦,不过是一个借口,现在看到自家老娘这样伤心,内心都有些愧疚起来。
“娘,没事的,给爹和大哥多烧点纸钱就行,有钱能使鬼推磨嘛。”虞进在一旁劝道。
这倒提醒了虞林氏,闻言一脸坚定地说:“没错,以前手头不宽裕,一直没有给他们好好做一场法事,现在不比以前,这个说什么也得补上,不能让他们爷俩在下面受苦,嗯,买回老宅,还要把他们的灵牌请回老宅,还要请高人做一场法事。”
虞进斩钉截铁地说:“做,我们就请龙泉寺的法华大师主持,好好做一场法事,不能让爹和大哥在下面受苦。”
一旁的吴萱听得有些迷糊,又是恶梦又是法事又是老宅什么的,听起来就像一团云,不知为什么,总觉得虞进有些怪怪的。
可是哪里怪,一时也说不出来。
看到虞家有事,吴萱也不好多待,给虞林氏施了一遍针,又把那一大袋硝石交给虞进,最后识趣地告辞而去。
这种家务事,外人还是少理会为好。
吴萱走后,虞林氏马上动了起来,请人搭棚、购买纸宝蜡烛、花大价钱请得道高僧主持法事,还请左邻右舍享用斋饭,动静弄得很大,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县城。”
张财主这才有点不屑地看了半日仙一眼,有些冷淡地说:“你就是半日仙?找本老爷有何的贵干?”
“本道经过贵宅时,发觉贵宅上阴云密布,似有不祥之兆头,算了一下,有厉鬼作祟,特来降魔除妖。”半日仙一脸正色地说。
“光天化日,哪门子来的阴云怨气,少在这里危言耸听。”张财主一脸不以为然地说。
半日仙压低声音说:“这宅子的原主人,是被砍掉脑袋死的,怨魂不散,若不加以镇压,只怕......”
说到这里,半日仙就缄口不语,以他昔日的经验,惊慌的主人家就会面色大变,然后低声下气求自己,到时自己趁机索要钱财,嗯,这种事自己是很有经验的。
看相问卦也就混个温饱,要想发财,还是找这种大肥羊,此刻,在半日仙眼中,那穿金戴银的张财主就像一只小羊羔那样可爱,还是一只穿金戴银的小羊羔。
幸好自己机灵,听别人聊个天也能找到一桩好买卖,半日仙都被自己的机智折服了。
可惜.....
张财主眼皮也不抬一下,冷冷地说:“说完了?”
“啊...”半日仙一时没有反应过来,反应过来,点点头说:“贫道说完了。”
“你可以走了。”
“怨气这么重,施主就不想求个家宅安宁吗?”为了钱银,半日仙苦口婆心地说。
“嘿嘿”张财主轻轻推开身边美人儿,一脸不屑地说:“你们这些江湖神棍,本老爷一年都打瘸几个,真有哪么厉害,直接算哪里有金山银矿,不早就发财了?哪里需要在这里吹个天花开,地花落,想骗我的银子,你还嫩着呢。”
说罢,一脸不在乎地说:“说到怨气,本老爷又是收田租又是放利子钱,一年到头总得收拾几个还不上的穷鬼,这些年逼死的没十个也有八个,这些都不怕,哪会怕两个被砍了脑袋的倒霉鬼,又不是我害的,有大师说过我命硬,冤魂不散?碰上本老爷,让它散了又散。”
尼玛,碰上硬茬了。
本以为是一头肥羊,没想到碰上一个油盐不进的家伙,放利子钱的,又哪个不是心狠手辣的缺德货,他们干的就是把人敲骨吸髓的勾当,早就罪孽深重,简直就是债多了不愁。
“唉,贫道言尽于此,施主既然不信,那就告辞,若然有需要,可到兰士街找贫道化解,无量天尊。”生意不成仁义在,不来都来了,半日仙不放过任何一丝成交的机会。
张财主眼毛一挑,一脸不耐烦地说:“滚,再吵把你的腿打折。”
这一次半日仙不敢多说,撩起长褂,一溜烟地跑了,跑得比兔子还快。
“哼哼,你们最近小心点,这里怨气冲天,小心有血光之灾。”心里不爽,半日仙出门前,还不忘恫吓一下两个守门的下人。
等半日仙有些狼狈地走后,虞进悄无声息地从墙角走出来,嘴边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