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着程飞在杨建群身上缺德缺得有点大，以至于老杨同志冲进吴家茶楼找他算账的时候血压还飙在180，血液突突地在他用了有些年头的心脑血管上一遍一遍弹野蜂飞舞。
他踏进茶楼的一瞬间伏特加的味道就充斥了整个客厅，进门看见裹着毯子窝在沙发上睡得不那么安稳的程飞，刚想过去人就被贰京拦住了。
“老杨，你干什么？”
杨建群眯眼，“你不知道他干了什么好事，别拦我。”
听到这贰京又想笑，可碍于杨建群的面子，他只能抿着嘴把笑意压下去。
看他表情杨建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，狠狠磨磨后槽牙，杨建群绕过他站在了程飞的面前。
经过一夜胡闹，程飞似乎对他的信息素敏感了许多，他刚站住程飞就迷迷糊糊睁开了眼，人还不甚清醒嘴就开始招欠。
“啊……杨“前”局长你醒了啊，嗯……你还挺好用的，下个月我再找你，你回吧……”说完翻身又睡了过去。
“噗……”这是贰京实在没忍住的笑声。
“你！”杨建群指着程飞的手指颤抖，看着像是恨不得把程飞一口一口撕碎了吃掉才解恨。
贰京见状忙压下他的手，“哎呀，他还是个孩子，你别跟他计较，走走走，二爷在书房，我们去那说……”
说完，贰京推着老杨上二楼，还不忘给程飞往上拽拽要掉到地上的毯子。
把老杨安顿在书房的沙发上，贰京着手泡茶，等水开的时候他问杨建群。
“说说吧，你跟飞飞这是怎么回事啊？”
那边吴二白听见也来了兴致，放下手中的书坐到贰京身边。
“你和程飞？这个组合新鲜，发生什么事了？”
杨建群靠着沙发背喘粗气，也不回话。
贰京给吴二白解答，“昨天晚上，他跟飞飞去了酒店，早晨飞飞带着一身他的酒味回来的。”
“啊？”
“还不止如此，咱们家优秀的飞飞把老杨当鸭……”
“啧！”眼看杨建群要急，贰京好心改口。
“咳，嗯……总之就是咱们家飞飞在人家身上缺大德了，你说睡过就走就算了，还给老杨衣服里塞了三千块钱，刚才更绝，直接告诉老杨下个月再找他，你说这……”
“噗……”饶是吴二白也是没忍住喷笑，对面前被气得脸红脖子粗的杨建群表示同情。
“行了行了，笑笑就完了啊。”
“噗……好好好，不笑了，”吴二白揉揉眉心压下去笑意，“话说你俩怎么会凑到一起的啊？平时要不躲着不见面，要不就是恨不得跟对方一较高下，怎么突然之间就有了质的飞跃了？”
说到这杨建群倒是想起来另一件事，“先不提那个，你们认不认识一家姓冯的？是不是跟你们不对付？”
贰白俩人一愣，对视了一眼点点头。
贰京开口，“是，冯家也是这行里资历比较老的，不对付倒是算不上，只是当家人倚老卖老，不服二爷也不想遵守二爷定的规矩，怎么？他们跟这件事也有关系？”
杨建群点头，“昨天我在后巷那里遇见程飞，见到他的时候他正在揍人，听他的意思是冯家找人想给你们点教训，碰见了程飞把程飞当成了你，”他指指贰京，“我路过的时候程飞已经把人打趴了一地，还是差点被偷袭我才有机会出手。”
杨建群注意到了对面贰白两个人冷下来的表情。
“也就是那会儿我的信息素散出来了，程飞看我来了将错就错，替你俩警告了他们。”
“但是他被我诱发了，我不得已才临时标记了他，后面的事你们都知道了。”
他端起茶杯，面前的吴二白抄着手面无表情，贰京抿一口茶，“二爷，”他歪着头看着吴二白，脸上的笑容怎么看怎么吓人。
“我突然想起来最近冯家好像有点麻烦，改日我替您去问候一下吧，您觉得呢？”
“嗯，看来是我上了年纪，喜欢给别人留脸了，你去看看，他们这脸要是不想要，我们就做点好事，替他们扔了吧。”
“是，二爷。”
杨建群知道他们肯定不会轻饶过那冯家，他虽然不同意以暴制暴，但是一行有一行的规矩，他能做的也就只是叮嘱一两句让他们别玩过了而已。
“好了，不说冯家的事了，”贰京又把话题扯了回来，“我们家飞飞你打算怎么办？”
听见程飞的名字，杨建群顿时感觉脑壳子又有点突突，从口袋里掏出一小沓钱拍在茶几上。
“还给程飞，顺便替我告诉他，老子他妈的不是做这生意的！！”
“噗……”
晚上
程飞睡了差不多一天，贰白俩人也没喊他，等他睡到八点多醒过来，贰白俩人晚饭都吃完了。
揉着眼睛坐起来，接过贰京给他倒的水喝完，程飞才慢慢清醒。
“京哥……”刚睡醒的程飞一点都不气人，反而软乎乎的特别讨人喜欢。
他往上团团毯子，仰着头看着贰京。
“我饿了……”
贰京揉揉他的头顶，“就猜到你得饿，饭菜给你保温着呢，起来洗洗手就能吃了。”
程飞乖巧地被贰京领着去洗了手然后坐在饭桌旁。
贰京给他做的都是他喜欢的饭菜，他闷头吃着，看样子确实是饿惨了。
吴二白坐在桌边，把杨建群下午留下的钱还给程飞。
程飞鼓着腮帮子不解地看着他，样子活脱一只屯粮的松鼠。
吴二白好心解释，“这是老杨还回来的，你收起来。”
程飞咬着筷子，“嫌少？”
饶是吴二白也被噎了一下，他按按太阳穴，复杂地看了贰京一眼，像是在问你这弟弟是不是脑子有点什么大病。
不过说归说笑归笑，贰京倒是明白程飞的想法，他不是把杨建群当那种人，只是单纯的不想欠他。
拉开椅子坐下，贰京耐心给程飞解释。
“傻小子，这种事后不能给钱的。”
程飞眼里的问号更多了，“那不就是白女票吗？”
倒是问得理直气壮。
贰京差点咬了舌头，为了避免他再次语出惊人，贰京下了命令让他好好吃饭，听着就行，回话就算了。
“你说，老杨是不是帮了你？点头摇头就行。”看程飞要开口，贰京立马补了一句。
程飞点头。
“这就是了，老杨临时标记你，是为了帮你，你如果觉得过意不去，可以正式地跟他道谢，但是万万不能用钱去打发，你这不是明摆着把老杨当出来…的吗，你仔细想想，是不是这么个理？”
程飞无意识地咬着筷子思考着贰京的话，贰白俩人也不催他，放他自己琢磨。
其实这事不能怪程飞，他的成长轨迹本就不正常，很长一段时间里，他与别人的关系只有亏欠与被亏欠，偿还与被偿还。
所以贰白两个人在等，等程飞自己想明白他们刚刚说过的话。
好在程飞有个聪明的脑子，没用一会儿他就点点头继续扒饭。
“我知道了，明天我去找杨建群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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