告别“马元宝”后,虞进回过头,只见小医仙吴萱还在等着自己,那小耳朵竖得高高的,好像是在倾听,一脸好奇的样子。
“吴小姐,我们走吧。”虞进有些不好意思地说。
吴萱白了虞进一眼,假装漫不经心地说:“虞公子的生意又开张了?真是生意兴隆,日进斗金了吧?”
寒一个,这是什么语气,那脸绷得紧紧的,肯定不是眼红,怎么这话有一种埋怨的感觉,这个长针暴力女,敢情又怀疑自己卖诗了吧,就是卖诗,也没损害她半毛钱的利益,干嘛这样反感?
有一种卫道士的感觉。
虞进苦笑一下,边走边应道:“没错,过二天就是县令大人千金的生辰,马宁想在生日宴上讨好她,想让我再替他捉笔,不过我已经拒绝了。”
听到虞进没有卖诗,吴萱的脸色缓了一下,点点头道:“这话我也听说了,再过二天就是许小姐的生辰,也是她的笄礼,县令大人举行一个宴会,就有给她选婿的意思,不仅余姚的年轻才俊,就是邻县也有不少名门子弟前来赴宴,怎么,虞公子没有受邀?”
笄礼是指女子的成年礼,满十五岁时举行,在成年礼上结发,用笄贯之,因此又称为及笄,代表着到了结婚的年龄。
十五岁,在后世还是读初中的小萝莉,可是在古代已经合法结婚了,有的甚至还没有及笄就结婚,这是摧残幼嫩的花朵,真是凶残。
那许小姐还没有及笄就和马宁书信往来,小医仙吴萱也是刚及笄不久,可她早早就背着药箱行医,从这里也能得出古代女子早熟的一面。
这也难怪,古代的姑娘二十岁前还不没嫁出,那是老姑娘了,这许县令,也着急了一点。
听到吴萱发问,虞进苦笑地说:“不瞒吴小姐,虞某最近名声不是很好,前途也不够光明,县令大人哪里看得起,受邀也就没从说起。”
“那是你活该,谁叫你这样放荡。”不知为什么,听到虞进没有受邀,吴萱有一种轻松愉快的感觉,忍不住调倪道。
虞进楞了一下,今天说话的气氛不错啊,没想到吴萱会说出这样的话,故作深沉地说:“别人笑我太疯癫,我笑他人看不穿......”
还没念完,吴萱毫不客气地说:“得了吧,别酸了,唐解元多好的诗,一到你嘴里都变了味。”
这个暴力长针女,学问还不小呢,连唐伯虎的诗也知道,本想还着装一下,可是一下子就被无情地打算。
虞进不由心里暗叫道:伯虎兄,生这么早干嘛,这样想剽窃几首出一下风头也不行,得向性德兄学习。
还是纳兰性德兄厚道啊,一首杂诗就让自己的形象咸鱼翻身,无怨无悔,版权费也没收。
吴萱犹豫了一下,开口说道:“二十文钱。”
“二十文?”虞进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,闻言吃惊地追问道。
这也太便宜了,别的不说,从吴家医馆到这里,以吴大夫的级别,最少也得要十五文钱的出诊费,小医仙的名气还比不上她老子,十文钱也绝对不能少,又是诊又是针炙又是推拿,前后快弄了一个时辰,再贴上膏药,这才十文钱?
“本姑娘喜欢收多少就收多少,怎么,嫌少,那就加十两。”吴萱突然绷着脸说,那语气都有些不耐烦了。
这话霸气外露,有小母老虎的潜质。
虞进连忙说:“不,不,小医仙说多少就多少。”
“那就给钱吧。”吴萱的语气缓和了一些。
“那个”虞进从怀里拿出一个普通的盒子递上去,笑着说:“吴小姐,最近虞某手头有些紧,不知用这东西抵药费可不可以?”
里面正是那面特别打造的镜子,只好用这个方式送出去。
吴萱犹豫了一下,摇摇头道:“不过区区二十文,若是手头不方便,那着先赊着,什么时宽裕就什么时候给好了。”
不知为什么,听到虞进连区区二十文都拿不出,吴萱有一种心疼的感觉,自己只要二十文,那还不够那贴特制膏药的钱呢,都故意少收的了,没想到这点钱都拿不出。
本想说免了,又怕打击虞进的自尊心,犹豫一下,就让他赊帐好了。
这暴力长针女挺好说话的,就是有时候凶了一点。
不过这样挺好,医者父母心,不是一心钻进钱眼里,给人一种出尘脱俗的美感。
虞进一脸认真地说:“也不是值钱的东西,吴小姐你也知道虞某现在拿不出什么值钱的,不过请放心,肯定能抵这次药费和出诊费,就当是虞某的一点小心意,还请吴小姐收下。”
“那好,本姑娘收下了。”吴萱也并不看重这点小钱,虞进神神秘秘的样子引起了她的好奇心。
这盒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?
说话间,吴萱接过来,伸手就要打开盒子。
“慢!”虞进突然说道。
“怎么?”吴萱一疑惑地看着虞进。
“吴小姐,能不能,回到家再打开看。”虞进小声地说。
这个败家子,不会在盒子里放什么龌龊的东西吧,又或者是......
吴萱俏脸一红,把盒子放进药箱里,反手抽出一根长长的银针,冲着虞进一咧嘴,露出一颗好看小虎牙,把银针放在虞进面前晃了一下,恶狠狠地说:“虞进,要是你敢捉开本姑娘,看我怎么收拾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