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进和刘守有回到北镇抚司时,朱希忠还在北镇抚司内等着最新的口供,他希望能从吕大田这位重要证人身上,获取更多的线索。
距离嘉靖下的限期还有二天,准确来说,还有一天半,朱希忠到现在还没有找出幕后真凶,这让他坐卧难安。
现有的证据和进展,勉强可以过关,但绝对不能算完满,这对好胜的朱希忠来说,这个结果不能接受。
如果安于现状,朱希忠就做一个太平的国公爷,每天锦衣玉食,哪里需要一直在武官里打混,天天兢兢业业地工作,能坐到现在的位置,能得到这份尊荣,那是因为朱希忠一直有一颗上进、好胜的心。
当然,特殊的身份,也是他在官场上如鱼得水。
案上的的茶,那是御赐的好茶,茶色清澈、茶香悠长,可是茶水都换了三次,朱希忠还是没有一丝品茶的兴致。
“大人,刘佥事和虞校书在门外求见。”就在朱希忠最心乱的时候,突然有手下上前禀报。
“传。”
是个人才。
嘉靖心里暗暗点头:虞进就一块放在袋子里的金子,虽说自己已经有意打压他,可金子总会发光,这不,才多久,马上又闪光了。
“爱卿,你确认是景王?”嘉靖开口前,忍不住确认一下。
这是作父亲的心思,总希望自己的儿子乖巧孝顺,每每不肯相信儿子背叛自己。
朱希忠没有说话,只是郑重地点点头。
刘守有用性命担保,朱希忠也亲自确认过,找机会进入隔壁的房子,把耳朵贴在墙壁处,听到景王的咳嗽声,只是一听朱希忠就确认景王本人无疑。
由小看到大,平日没少往来,实在太熟悉了。
“犯人吕大田,贪婪钱财,深夜盗墓,罪无可赦,即日凌迟处死,孝陵后卫指挥张建辉,以失职之罪罚俸一年,降二级;另外,马上出皇榜,平息谣言,将有功者列名单上来,朕会论功行赏。”
顿了一下,嘉靖继续说:“朕会派御史,即日前往德安,当面考核有关景王府的事宜,好了,退下吧。”
说到后面,嘉靖有些无力地挥挥手,朱希忠应了一声,然后悄然退下。
虎毒不食子。
嘉靖心里还是有景王,毕竟,这是他喜欢的小儿子,明知他犯了错,还是包容他、宽恕他,不忍让他受到委屈。
派御史去考核他,潜台词就是让他赶紧回安陆,还要在钦差御史到之前回到,催促他尽快离开京师,免得走漏消息后,作为父亲的嘉靖,就是想庇佑他都没有理由。
至于吕大田和和孝陵后卫指挥使张建辉,他们是权力斗争下,被无情丢弃的棋子,一个贪心,一个运气差,只能自认倒霉。
怎么澄清金山夜祭的谣言、怎么通知景王离开京城,嘉靖并没有明说,不过这些事不用他担心,只要他指明一个方面,朱希忠自然会办得妥妥当当。
朱希忠走出午门时,天突然下起雪来,那洁白的雪花,一片片从空中飘飘扬扬地落下,邪性啊,元宵都过了,这天气还这么冷。
伸手摊在眼前,很快,掌心飘落几片小雪花,那洁白的雪花一接触到温热的皮肤,很快就融化成水。
雪是固体,水是液体,由固本转化成液体时,会从身体带有大量能量,朱希忠的手很冷,但是他的心,却是很暧。
无论如何,金山夜祭这件事,终于有了一个完美的结局,而自己也出色地完成了皇上交待的任务,躲在一次政治危机,也为自己的屐历上增添了光彩的一笔。
能卖一个人情给景王,也变相交好裕王,简直就是一箭三雕。
日后无论景王逆袭上位,还是裕王如愿登基,朱希忠还是不倒翁、大赢家。
回去值得好好喝上一盅。(未完待续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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