战局风云变化,扑朔迷离。
莫寒雨独自坐于阵中,孤身来破这五仙教千百年来无人能逃出来的缚仙蛊阵。
此刻,他四周的黑雾显了颓势,白烟得意,如展翅雄鹰搏杀黑兔,但兔总归不是猛虎,来去几个回合便作鸟兽散。
如此一来,白烟更是耀武扬威,抖擞精神朝着逐渐稀薄的黑雾中心发起最后的猛攻!
乌苏等人见状,嘴角一勾,加重掌心真气,促使白烟源源不断向莫寒雨发起总攻。
“中计了,可惜可惜。”
那边顾念风已经急的快上了房,可唐云轩却满脸遗憾,手摇折扇不住的摇头。
事实证明,唐云轩确实说对了……
黑雾逐渐稀薄,可莫寒雨此招名唤瀚海,何为瀚海?狂风巨浪来临之前,势必会给上你几分平静,甚至是退缩,可谁又能知道,这海浪的中心早就风起云涌,伺机掀起那足以毁天灭地的滔天巨浪。
多少不懂航海之术的人出海前夕见海潮已退,便觉得高枕无忧,行不到一半便被巨浪吞噬,最终成了大海的猎物。
这是大海的狡诈,也是莫寒雨的狡诈,更是他所悟出来的无上剑道的狡诈,正如苍鹰雄踞天空,居高临下,猖狂到目中无人,殊不知它利爪所盯上的猎物并不是兔儿,原是一头下山猛熊!
别以为尾巴短的就都是好欺负的主。
唐云轩笑而不语,折扇轻挥,顾念风不明其意,但觉四周的景致虚幻,那不知所谓的唐云轩竟在四周用真气筑起了一道气墙。
————
果不其然。
白烟中计,冲破最后一丝黑雾向着自以为的胜利而去……
一道黑光冲破云霄!
待黑雾散尽,莫寒雨头顶处黑芒贯日而出!
“不好!”
乌苏连忙大喊,可为时已晚。
莫寒雨手中剑似龙吟,如虎啸,三尺青锋掀起滔天巨浪奔袭巨网!
“凝神!!”
乌苏这个“神”字尚未说出口,这股亘古烁今的滂沱剑气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,万千道犀利剑气震荡四方,之前嚣张无比的白烟早已消匿于无形,而乌苏等人被眼前黑光直照的睁不开眼睛,足有半柱香的时间,他们连呼吸都成了问题,手上、脸上、身上冰冰凉凉,耳边唯有听见滴滴水声,却不知从何而来……
高台上的顾念风和唐云轩亦是如此,只不过身在阵外,加之气墙护体,比上他们倒是好得很多,但仍旧被耀眼黑光刺的睁不开眼睛,片刻之后,方才能瞧清楚了一些。
一片狼藉……
顾念风瞪着浑圆的眼珠子,以一种亲眼见了阎罗索命的夸张模样瞧着台下的尸横遍野,残垣断壁,大气都不敢出一声。
这……这家伙用的是什么武功……
他看着立于正中的黑袍人莫寒雨,莫说崇拜,这简直就是一个即将羽化飞升的神仙啊……
唐云轩也总算是有了点严肃的表情,整理了整理自己被刚刚那股飓风所吹乱的衣襟后,一对星眸微眯,瞧着莫寒雨轻轻点头,料想他虽看出了莫寒雨这惊为天人的一招,但也着实没想到居然能有这般威力,有点意思。
台下……
哀嚎声遍野,原本还有百余名教徒,除了一部分腿脚快的,见势不妙早早溜了,剩下一些不知死活的如今或是四肢不全,或是双目已瞎,功力弱点的已经身首异处,总之说是屠杀、虐杀、大杀特杀都是毫不为过。
而乌苏他们也没好到哪去,作为招式的直接面对者,乌苏的一只眼睛已经没了,只剩下一个血洞,兀自森森冒着鲜血,发髻散乱,浑身上下数不清的剑伤,此时浑身颤抖,单掌撑着地面,呼呼喘着粗气。
至于那四圣使,神蝎使左腿腿筋已断,一条右臂还连着些皮肉掉在肩膀上兀自晃动,飞蜈使本是一张白皙的脸蛋上此刻布满剑伤,容貌尽毁,左耳被削去一半,右耳朵只剩下一个窟窿。
这里面也就数血蟾使稍微好一些,一早见到不妙,就已逃了出去,他只是丢了左手两根手指以及右手的一根小指,而圣蛛使算是最不错的了,关键时刻不知被什么东西推了一把,躲了过去,只是左肩膀中了几剑。
而他们所持的那张巨网,已化作无数破布,四散飘落在地上。
…………
莫寒雨右手持剑屹立中央,斜眼瞟向高台,见唐云轩仍旧手摇折扇,神情泰然自若,他的眼神闪过一丝不悦,但转瞬即逝,进而将目光移向躺在地上的顾念风,见他一副震惊到好似呆傻了的样子,但好在无恙,便将目光收了回来。
“才只两式,就扛不住了么?”
他冷声说道。
乌苏撑着地面,喘着粗气,流下来的血已经成了一滩小溪与身后的血海汇聚到了一起。
他缓缓抬起了头,用仅有的一只眼睛看向了面前的莫寒雨,眼神中有哀怨、有恐惧、有憎恶、有愤怒,各种极端厌世情绪全在这一只眸子里展现的淋漓尽致。
进而,他将脑袋移向了圣蛛使和血蟾使的位置,目光比之刚刚的恶毒更甚。
“两个废物!!”
他的愤怒言之有理,要知道莫寒雨的剑势虽然霸道,天下间能抵挡住的寥寥无几,但缚仙蛊阵立于苗疆千百年来,纵是抵挡不住也绝不会伤亡如此惨重,造成如今这个局面,完全是因为关键时刻,血蟾使和圣蛛使突然撤功,在乌苏的一只眼里看来这显然是他俩临阵退缩,为保自己的性命而害得所有人为之陪葬的愚蠢举动。
见他这般生气,血蟾使止住了断指处的鲜血,嘿嘿冷笑道:
“乌长老,话不能这么说,无论什么时候,都是命更值钱不是?”
圣蛛使倒是没说什么话,只是抬头瞧了一眼高台上的唐云轩,这一股炙热的眼神引起了唐云轩的注意,他并未回话,只是对着她右眼一眨,耐人寻味。
这时候,乌苏缓缓站起,伸手胡乱抹了抹脸上的血渍,跟着啐出了一口血痰,冷笑道:
“少主神功盖世,乌某佩服,但别以为我就会如此束手就擒。”
说罢,他瞥了一眼圣蛛使和血蟾使,以他这般头脑怎能不知这两人心怀鬼胎,五圣使心不齐这不是什么秘密,尤其是那圣蛛使,既然当年能背叛伊屠,似这等走狗如今见自己落了下风转投他人也不足为奇。
可那又如何,在他眼里这二人不过也是棋子一枚,如今韩昭大势已去,区区尚未恢复元气的圣皇殿不足为惧,更何况他还有王牌。
想到这儿,他森森冷笑,从身后缓缓抽出了一把雪白的笛子。
骨笛!……
“天堂有路你不走,地狱无门自来投,少主,你为何偏偏选在这个地方……”
乌苏说罢,布满血污已经痛到僵了的脸上兀自扭曲着哈哈大笑,那少了眼珠的血窟窿被他这过于剧烈的动作弄得流出了更多的脓血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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